第(2/3)页 “嗳,听说那姓陈的是個浪子,你说等下看到我,会不会舍不得下手?” 玉麒麟与白虎静静看她。 九命咯咯娇笑起来,语气中带着妖媚气: “好啦,开玩笑的,呵……我可不怕他,陈伏容是学剑道的,不通术法,恰好,本猫也不大懂那劳什子术法,正好与他较量下战技。” 修行界一直有两种战斗路线。 一种是以术入道,如昨日花然御土,种种变化,便是将土行术法运用到极致。 另一种,是以武入道,主修战技,或者说,将战技与术法融合。 这种路线需要修行者本身便是个武道大家,将战斗技巧打磨到极高的境界。 就如同当初杜元春与灰袍武师之战,便是典型。 技术流修士,往往有些看不起那些只会搬运术法的家伙,虽然后者同样强大。 猫妖一族的神通不是战斗方向的,这个族群仍旧能在妖族中占据一席之地,且每过一些年,便能出现一位强者,依靠的,便是对武道的钻研。 人族中,有猫师父教导老虎的故事,虽是杜撰,但亦有根源。 在很多年前,那个人妖混居的时代里,猫妖惯常喜好行走于江湖,学习了无数战技,并借由在速度上的天赋,将其推演到了一个极深的境界。 猫妖,本就是妖国里武道大师。 “嘿,其实本猫更想和那个秦关较量下,听说这家伙是个武痴,可惜,只能留给你了。”九命嬉笑道。 右手掩口,舌头轻轻舔舐着手背,忽而,五指尖端,闪烁寒芒。 “来了。”她琥珀色的竖瞳锁定了人海。 书院的人来了。 当那一群穿着儒袍的学子抵达,穿过由两排禁军组成的通道,原本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。 无数道目光投向了为首的白衣浪子。 高台上。 皇帝抿了抿嘴唇,就听身旁的近侍说:“陈将军在北境声名赫赫,今日定将凯旋。” 皇帝点了点头,但愿吧,若是再输,且不说盟约如何,单是脸面,便要丢尽了。 至于道院……昨日他便已知晓内情,得知典藏长老被关押。 皇帝未发一语。 镇抚司席位,杜元春望着走近的书院修士,忽然看了齐平一眼:“你昨日在道院呆了很久。” 齐平目不斜视:“恩,替陈师兄做了一些战术上的计划。” “计划?” “恩……”齐平想要解释,但这时候,看到双方已经登台,便说:“看着吧。” …… 许是性格差异,亦或者今日压力太重,陈伏容并未如花然那般,以嚣张的姿态登台,而是一步步走向竞技场中央。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,很牢固,当他走出十步时,身上,那被微风吹得抖动的白衣,突然垂了下来。 就好似无风天里旗杆上软趴趴的旌旗。 当他走出二十步时,人们听到了轻轻的啸声,却不知来源何处。 三十步时,他迈出的脚掌在踏出时,仿佛有无形力场浮现,将地上的灰土推开。 五十步时,他登上了擂台,身上,一股磅礴的剑意冲天而起。 剑意无形,但真实存在,刹那间,看台上,离得近的一些人脸上肌肉绷紧,有针扎般的痛感。 有人低呼一声,挪开了目光,安平郡主眼圈红红的,开始流泪:“好刺眼……” 忽而,一只修长嫩白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,长公主沉声说:“蓄意。他在蓄意。” 此刻,积蓄了一个夜晚的剑意浩荡释放,虽未出手,便已伤人。 齐平眸子一亮,眼瞳深处,神符笔虚影应激浮现,开启了“记录”模式。 杜元春也身体前倾,眼神无比专注。 擂台对面,九命猫妖笑嘻嘻站着,身材矮小的她看起来全然没有紧张的意思,但当陈伏容释放剑意。 这位妖族神通头顶的猫耳毛发炸开,尾巴仿佛通了电,一下子绷直,继而高高扬起,哀怨道:“还真是吓人呢。” 说话的时候,她嘴角还带着笑容,只是……心中已是凛然。 别看二人私下里都自信无比,但实际上,都知道对手的棘手。 九命说话的同时,身旁的光线突然开始衰弱,身影也模糊了起来,场下传来惊呼声,因为,这一刻的九命身形开始变化。 一会是矮小嬉笑的少女,一会是长腿猫耳,长发飘洒的大姐姐,一会又成是身披祭祀衣袍,猫头人身的祭祀……一会更性转,呈现出雄性样貌…… 这一幕将很多人看呆了,就连不少修行者,都吃惊不已。 “这是什么?神通吗?”女锦衣疑惑。 齐平开口道: “猫妖与狐妖都有九条性命,当然,这里的‘九’是虚数,泛指多,具体有多少,要看修为高低,但二者又有极大的不同,狐族的命,是死后可以复活,并不能主动激发,所以狐妖与人交手,主要依靠的是幻术…… 而猫妖不同,它的‘九条命’有些类似于分身,但与我们印象中的分身不同,猫妖的分身是叠加在一起的,可以在战斗中共享不同身体的‘状态’,随意切换……而每个身体,又会侧重修行不同的战斗方向…… 这样一来,猫妖在与敌人交手时,会灵活地切换不同的‘命’,展现出极为灵活多变的战法,而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痛的,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,一个身体力量衰减、身体受伤,可以切换到完美状态的另一个……从而让虚弱的身体得到休息、恢复……” 顿了顿,齐平吐了口气,凝重道: “所以与猫妖对决,绝对不能拖,呵,这点刚好与白虎相反。” 旁边,一群锦衣听得愣神,心说猫妖的资料你也查了? 观战而已,要不要这么认真……上场的又不是你…… 况且,这些资料你是如何看到的啊。 这时候,胡来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:“陈伏容不是剑修吗,剑呢?” 走来去的白衣修士,手中没有剑。 众人正疑惑,突然,就看到齐平竖起一根手指,抵在嘴上:“开始了。” 人们一凛,重新望向擂台。 …… 台上,当二人站定,头顶的法器投射下五彩光罩,轰然将擂台内外分隔开的瞬间。 陈伏容动了。 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,没有试探。 在这场比武开始的第一个呼吸,他便抬起了垂下的右手,于身前一抹。 他的手中捏着一只绣着“陈”字的香囊,此刻,香囊发出裂帛的“刺啦”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