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君鸿白一败涂地-《侯门主母操劳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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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爷或许以为沈家清贫,便不敢在镇远侯府面前直起腰杆。但我沈家虽不富裕,却以耕读传家,每个沈家人开蒙第一课便是学会挺直腰杆做人。

    父亲教我史书经文,教我圣人处事之道,我也从未因家世而自觉低人一头,相反,镇远侯府家教比起我沈家,多有不及。

    所以大爷大可不必觉得我因穷而卑贱,更不必觉得我沈家在镇远侯府面前就该捧着敬着。

    且我早就说过,沈家家教,取忠、取直。大爷如此羞辱我,难道就没有想过沈家会如何回敬吗?”

    前世她在君家人面前作低伏小,也非是为着心虚自轻之故,而是她习惯忠厚待人。

    只这份忠厚和善,终究是被辜负了。

    君鸿白被她直白又犀利的话捅得鲜血淋漓,艰难道:“你口口声声沈家沈家,如今你已经嫁给我,就该以君家的利益为先。”

    沈青鸾轻蔑地看了他一眼,语带讥嘲:

    “若是倩姐儿日后嫁了人,大爷也会如此豁达地对待女婿吗。若是如此,大爷现在就可教导倩姐儿,何为忍气吞声,何为引颈受辱。”

    谈话间,马车已经停在镇远侯府,沈青鸾懒怠与他多说,径自跳下马车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徒留君鸿白在马车内双拳握得咯咯作响,满脸耻辱之色,耻辱之下,还伴有着假面被彻底撕下却无力反驳恼怒憎恨。

    可羞愤之余,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凝聚在沈青鸾肆意洒脱的背影之上,大脑不断闪现她坚定而坦荡的神色。

    在他印象中,沈青鸾一直温柔、静默、端方、安静,就像是供在祠堂里高高在上护着众人的一尊画像。

    而他也只将她当成安置在这座宅院之中、毫无存在感的摆件。

    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她变得如此炙热鲜活,她给他坚决激烈的恨,让他见识了什么叫世家贵女的傲气和傲骨。

    君鸿白的确恨她不讲情面,可这恨之中,竟也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。

    还有自心底深处蔓延而出,缓缓缠绕上心房的几丝愧疚。

    沈青鸾回了屋子将窗户全都打开,好生吹一吹萦绕在鼻尖令人生闷的浊气。

    又打开那封字迹粗糙的信,提笔在信上圈了几个字。

    以笔杆挠头片刻,索性又写了几句批语:

    【君之书法略有长进,然笔画参差,未见规矩。结体颠倒,无端正之势。

    然气势潇洒,亦可见才力,若得精心用功,自可大有长进。

    宜勤求古人法度,以意连笔,意在笔前。用笔当顺势舒展,结体方得端正。若能持之以恒,必见功力日进,自可挥洒自如,飞龙在天。】

    挥洒间,她想起男子冷漠高傲的姿态,笑着又补了一句:

    【此番点评,直言不讳,望君将点拨看在眼里,勿以为责难。】

    信件送到君呈松手上,他拆开细细看了几遍,才缓缓将信纸放到书桌一旁,靠坐在太师椅上,喜怒难辨地虚望半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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